一辆“津牌”车在“改牌”做号者的操作下,变身一辆京Q牌照的车,成功通过系统验证审核。

  

 

  一辆“津牌”车在“改牌”做号者的操作下,变身一辆京Q牌照的车,成功通过系统验证审核。

  

 

  做号者买到大量尾号为“617”的京牌车辆资料,用于“改牌做号”。

  

 

  因车型与车牌号不匹配,车辆图片显示为一张剪影。

  

 

  做号者称,可以用牌号相近的车辆“顶包”。

  常坐网约车的乘客可能会遇到这样一幕:

  系统显示接单的是这辆车,可来的却是另一辆车。对方的解释多是“今儿开老婆的车”“换车了系统没改过来”等。

  事实上,这些车里面有一部分为“改牌车”。而一条以收售公民个人信息为支撑、利用网约车平台审核漏洞进行“改牌做号”的网络黑产继而浮出水面。

  有做号者称,他们通过专门“渠道”可以买到有指定要求的驾驶证、行驶证、个人头像照片等多项公民个人信息。而喊价200元至400元的做号业务,实际成本仅几十元。

  有律师表示,买卖个人信息和车辆信息、用他人信息注册网约车司机账号等行为本身已经违法。更重要的是,网约车平台应加大监管力度,以杜绝不法行为的发生。

  5月12日晚,何奇的微信收到一笔450元的转账。

  这是他替一名车主通过“改牌注册”获得网约车司机账号后的劳务费。

  一年多以前,他开始专门从事这样一种服务。在他的操作下,一些车主被“重塑身份”,成功获得了网约车司机的账号。

  花四千多拜师学会“改牌做号”

  在网上搜索“改牌”等关键词,能找到多个与之相关的QQ群和贴吧。大多广告打着“解决京牌、沪牌、浙牌、粤牌,解决封号”等旗号招揽生意。

  何奇也是其中一员。

  2016年3月,他与朋友开办工作室,专门帮车主“做号”。如今,他的业务已遍布多个城市,在他创建的做号QQ群中,上海群约2000人,北京群也有上百人。

  多年前,何奇为赚钱从安徽老家前往上海。在网约车兴起的年代,他也加入到跑单大军。尽管干网约车一个月能挣过万,但他还是“转行”开始“做号”。

  他在网上找人拜师,“总共花了四千多块钱,全学会了”。

  “那时候还不流行改牌做号,很多人不懂。”何奇说,改牌做号业务的出现和兴起源自一些网约车司机的需求。比如,有的网约车司机想多开一个司机端账号,但同一个驾照不能开两个号,就需要做一个号出来;另外,针对一些网约车平台“异地运营车辆不享受平台奖励”的规定,外地牌照的司机也想通过“改本地牌照”的方式来获取平台奖励。

  最关键的是,他更看好改牌做号的“钱景”。

  他说,有个朋友曾找人改牌花了160元,听对方说成本才几十块。

  “津牌”车一天后变“京牌”

  今年5月8日,新京报记者以改牌为由,添加了何奇的微信。随后,记者将一辆津牌红色雪佛兰科鲁兹 的车辆信息和一张名为季晓东的未满三年驾龄的驾照提供给了何奇。

  第二天,新京报记者便接到了某网约车平台发来的“您已通过车主审核”的短信通知。

  记者注意到,该账号司机姓名显示为季晓东,登记车辆为“京Q”牌照,车型同为红色雪佛兰科鲁兹,车主姓董。在线时间、接单数和账户余额均显示为“0”。

  新京报记者调查发现,正规渠道注册网约车司机,一般需通过信息提交、系统审核、人像验证等步骤。事实上,这些环节,做号者可利用系统漏洞或者资料“作假”,轻易完成改牌注册。